【all越】迷途知返 (序)
私设:大家都在一个学校,校友就是大家
总有一个人要一直守护着越前,所以就以他的记忆来开篇
——
在幸村搬家收拾东西时,在衣柜里找到一件蓝衫,被那亮眼的蓝闪了眼睛
这件久远之前的蓝衫,因为放在柜子的底层,竟被幸村遗忘了十五年,他今年二十九岁,越前死的第十五年
十五年过去,它的蓝非但丝毫没有退失,仿佛比新购的还要蓝,蓝之又蓝
岁月已经轮转又轮转,人生也一变再变,那蓝衫因为被遗忘,躺在岁月不到之处,仍然维持了最初的样子
那件衣服是在中国的江南购得的
十五年前,幸村和校友去到了江南旅游,那时大家都很讨厌越前了,但迫于学校和幸村的威压,还是同意了
越前听乡人说做蓝衫的老师傅已经七十多岁了,不知道还能做多少件
越前就提议去那做件衣服,大家正愁不知去哪好,便同意了
他们随即坐公车到那儿,找到那已经开了半世纪的老店,找到白发苍苍的老师傅
量了身,打了版,越前定了一件,让他们也定制一件,留个纪念
当时最讨厌越前的切原赤也,朝越前吼了一句“谁要跟你这种‘贱人’穿一样的衣服”
幸村记得很清楚:越前微微颤抖的手;赤也烦躁的表情;无动于衷的大家;老师傅哼着的不成调的曲子在里屋做衣裳
气氛一下子冷了,幸村精市朝切原赤也摆了摆手,示意他跟着自己出来
临出门前幸村还道“那衣服不贵,一人做一件吧”房间很静,只剩下老师傅缝纫机的声音
当时幸村就有意无意的护着越前“赤也,这件事你做的很过分,那时越前的一片好心”
当时切原好像在反驳吧
幸村回过神来,有些无奈,如果再有一次,他说什么也不会让越前受一丁点伤害
当时的蓝衫已经迹近失传,几乎无人订做,一星期就能做好
所以他们在那住了一个星期
途中,越前单独找到了幸村,让幸村和他去一趟重庆,幸村答应了,没问原因
重庆的楼很高很高,四处喧嚣,越前有些害怕,抓紧了幸村的手
幸村回握住,因为他知道:把越前从一个高傲自信的人变成这样的,就是他们自己
十字路口转了红灯,两人就停下来等绿灯,不远处广场上的骚动,吸引了越前的注意,拽着幸村一块去
楼下围着一大群人,警车和救护车在前方鸣着警笛
越前盯着看了许久“一个人真的想死,不会这样”越前突然开口道
幸村皱了皱眉,觉得越前那样说,对逝者有些不敬,便没有接话
“不会这样,聒噪,嘈杂,一边痛哭流涕一边被所有人看笑话”越前没在乎幸村的异样,自顾自道
“他可能只是想让别人挽留他,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给自己希望”幸村拍了拍他的肩
“如果是我,我会选择在深夜,从一个最高的地方跳下,安安静静的离开这个世界,我希望我死的时候不要有任何人来看热闹”
良久
“你也许说的有道理,但在我看来,一个一心向死的人,比起想要抓住自己最后的希望,更会尽力留住自己最后的尊严”越前抬头看着幸村,笑了
现在幸村想起当时,就有些懊悔,为什么没有看出越前的问题
也许看出来了,越前就不会死;如果当时自己抱住他,和他说自己喜欢他,是不是就不会这样,不会等到失去他了,才想起过去的那些不对劲
——
头脑一发热,他就抛下还没收拾完的家,去了中国
站在老店前,幸村却没了回来时的勇气,那扇有些破旧的木门,他不敢推开
直到门从里边打开“我听说隔壁的蛋糕很好吃,我们去尝……”
戛然而止
幸村精市倒也没想到丸井文太和菊丸英二会在这,他看了两人一会儿便收回了目光,抬脚踏进了院子
幸村看到手冢他们倒也没吃惊,更像是释然了般“你们也来了啊”
没人应他,也不敢应他,谁都知道对方回来是做什么
屋内的人走了出来,看起来年纪比他们还要小着几岁
“请问您是幸村先生吗?”幸村精市有些不明就里的点了点头
那人从背后取出件蓝衫来“我师父说给您的”见幸村没接过,那青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,“我师父做的蓝衫,凡是买过都会回来再买件的,这是您的”
见幸村接过,那青年自来熟的说道“我师父说的那位越前龙马没有来吗?师父说给他在衫上绣了点花纹,穿着会很好看,当年他和你们一起来的,今天?”
青年看了眼他们
无人答复
便尴尬的出了门,走前还说了句“你们有事便走吧,没人偷的”说罢,便乐呵呵的出了门
“龙马呢”幸村精市像是喃喃自语,声音却清晰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
切原赤也的反应最大,他几近颓废的坐在了地下,轻飘飘得问了句“我是不是做错了”
不二蹲下来拍了拍赤也的肩“不是你,是我们,我们都做错了”
我们把越前对我们的好给糟蹋了,我们没有在他被欺负的时候施以援手,我们也没有在他被打骨折时,去医院看望他,说声对不起
他们什么也没做,只是冷眼观看,还不时嘲讽几句
把对越前的那份爱,转化成了辱骂欺凌
这次回江南为了什么?
为了弥补以前犯下的过错
可真的能弥补吗?人已经没了,他们又能做什么呢?
房间里只剩下老式钟表‘滴答滴答’的声音,直至里屋的那门被推开
几近百岁的老师傅,抱着另外的几件蓝衫“孩子,这是你们的,换上试试吧”
对于老者和长辈,他们不能拒绝,纷纷进了试衣间
再穿上那件衣服时,幸村他们还是惊喜不已,老师傅的手艺非凡,还是立体剪裁,不只合身,穿起来非常优雅,仿佛走入时光隧道
那时淳珍青春正盛,气韵动人,在蓝衫的衬托下,更显典雅
老师傅看着他们,笑得合不拢嘴,却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,兀自地叹了口气
“越前那孩子来了就好了,可惜年纪轻轻的”后面的话没说,幸村心头还是一颤
他欲要开口,就听白石藏之介颤着声问“老师傅——您都知道了?”
老师傅抬眼看了下他们“我老头子年纪是大,但耳朵还是好使,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得见,无论过去还是现在”
“我不知道越前那孩子哪里惹到你们了,但那次我就明白,你们说的那讨厌,只是发现喜欢男孩后的不知所措而做的掩饰罢了”
“但你们做的太过了,如果还有一次机会,我老头子希望你们珍惜他”
幸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家店走出来的,又怎么坐上了仁王的车,等他回过神来,面前就出现了辆车
他张了张嘴,却什么也说不出来
恍惚中幸村看见了越前,他站在路的尽头,他穿着以前缝制的那件蓝衫,身材匀称,气质出众,像是一棵笔挺的白杨
再之后,幸村就什么也不记得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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